唐沧州南皮县丞郭务静初上典,王庆通判案,静曰:“尔何姓?”庆曰:“姓王。”须臾,庆又来,又问:“何姓?” 又曰:“姓王。”静怪愕良久,仰看庆曰:“南皮佐史总姓王。”——《五杂俎》
我们每天都会见到不同的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分辨彼此的主要方法就是靠着每个人独特的面孔。人类进化了千年的大脑可以毫不费力地记住大量的面孔,就算面孔做出其他表情、化了妆、受了伤或是加了一些小变化,大部分人也可以立即分辨出面孔的主人。
但世界上有一部分人,如同上文中的郭务静一样,他们对于分辨面孔却存在着一定障碍,他们无法分辨面孔之间的差别在哪里,也无法记住曾经见过那些面孔,这就是俗称的“脸盲”。脸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到底是不是一种病呢?
曾被忽视的面容失认症
实际文章的标题已经告诉了答案,无法分辨面孔确实是一种病,目前已经被命名为面容失认症(prosopagnosia)。但需要注意的是,它与我们常说的“脸盲”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在人口激增和医学技术越发精湛的今天,越来越多的面孔呈现相似性。经常会出现相似面孔无法分清的情况。这最多只能成为面孔分辨能力不强,还谈不上面容失认症的表现。
韩国小姐选举照片合集,网友纷纷表示我可能是脸盲!
1947 年,德国精神科医生约阿希姆·博达默首次提出面容失认症。博达默在治疗一些二战中脑部受损伤的士兵时发现,一些士兵存在非常相似的症状──认不出自己的战友或医护人员。
面容失认症远比这种上文所说的脸盲严重得多,轻度的面容失认症经过反复练习可以记住有限的几张脸,但是患者很难看完一部电影——因为他们实在无法在短时间内分辨出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物;重度面容失认症认不出朝夕相处亲人的脸,甚至无法从照片中辨认出自己。
一直以来,面容失认症都被看做是一种罕见病例,人们往往都会抱着“怎么可能不认识呢”的心情来看待这一切,事实上,如同色盲一样,一部分先天性的面容失认症并未意识到自己患病,他们接受了这个靠面孔无法辨别的世界;还有一部分情况严重的面容失认症患者羞于承认自己的病情,封闭自己,尽量不与他人面对面交流。
这些情况,往往导致了很多患者并不为人所知,但研究表明,世界目前的面容失认症患病率应为 2 %~ 3 %左右。
面容失认症的病因
首先,我们想弄清这个问题,就要先了解正常情况下人脸是如何被快速记忆的。
正常的大脑在记忆一张脸的时候,并不是记住他的五官,而是记住面孔的整体,这样可以节省大量的资源来记忆更多的面孔。对于一些面部特征较强的人,大脑往往会将他的特征标记,加速分辨和记忆,但值得一提的是,就算是遮住这些人的较强特征,大脑依旧可以辨别出来。
有一个很有趣的“面孔倒置效应”(face inversion effect)也佐证了这一点。
当我们看到上面这两张图时,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大名鼎鼎的撒切尔夫人,但是上图中的两个表情是不是看起来都很正常快乐呢?
这就是面孔倒置效应的经典例子,我们对于倒置的面孔处理能力远低于正常面孔,这主要就是由于正常在记忆面孔的时候我们选择记忆整体而不是细枝末节的五官等,当面孔倒置后,我们观察整体很难发现端倪。
研究人员同时发现,但对于部分观察力极强、面容失认症和一些有认知功能障碍的人来说,还是很容易发现两者的区别的。
这也就说明,对于不合并其他认知障碍的先天性面容失认证来说,他们识别物体没有任何问题,他们的问题在于无法从整体去记忆面孔。对于全部的面孔,他们眼中像是一棵树上的树叶一样,虽然能够看清眼睛鼻子嘴唇和其中差别,却从整体找不到差别。
所以答案是一,二图中的情况则是合并其他统觉失认症。
大脑出了问题?
目前,对于大脑记忆面孔的具体机制还尚未完全明确,当前研究表明,“记脸”和“认脸”有不同区域控制。以往的研究通过大脑扫描技术得出,梭状回面孔区,这一区域可能作用于面孔识别,但也有其他研究学者认为该区域的作用是区分相似物体。
除去大脑损伤造成的后天性面容失认症。先天性面容失认症可能存在大脑部分功能偏弱,目前还尚未研究清楚。
1976 年,一份报告为面容失认症研究开拓了新领域。这份报告中列举了一位母亲和她的女儿同时患上面容失认症的病例,但母女两人从未受到过脑部损伤。医生们开始思考,面容失认症是否可能具有遗传性?直到 1999 年第二例家庭两代人同时患有面容失认症的病例出现,医生们开始认同面容失认症存在遗传性的观点。
据德国明斯特大学一个研究小组 2006 年公布的一份报告显示,面容失认症的病原往往存在于一个可以遗传的基因中。如果父母患有面容失认症,他们子女患此症的几率高达 50%,而且男女患病几率相同。目前,先天性面容失认症被认为是一种基因突变造成的可以遗传的认知障碍。
我好像有脸盲,该怎么办?
由其他病因引起的面容失认症,解决病因面容失认的情况会有很大改善。
对于先天性面容失认症,目前没有解决办法。但很多面容失认症患者都能够通过观察亲朋间的习惯、其他特征来记住他们,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样的交往更加深入与真诚。
重要的是,不要把它看做一种严重的疾病,最多只是一个小缺陷。不要封闭自己,将它看做上帝的一个小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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